Friday 7 December 2007

〈火花、串珠、丁亥年秋〉之二

基督徒

[Ⅰ]

從外部看,在香港的天主教會攻佔了許多重要地標,這些據點主要是學校、醫院、慈善機構,以及堂區。這些據點常給人一種信譽卓著、聲望良好的印象,以明愛中心為例,在堅道主教座堂對過,有整幢的大樓,而明愛的Caritas標記,也在全港不少角落放射著紅色的光芒。
天主教會只是基督信仰攻佔港九城市的其中一支。我們還可以看到聖公會、信義宗、衛理循道宗、中華基督教…等等,甚至於是東正教的蹤跡。如果願意,在港九做基督信仰博覽,這因為地域範圍較小而成為了極方便的了;我便曾參與正教會的主日彌撒,還結交了新朋友。就算是在天主教內部,也感受得到多元的氛圍,長沙灣學校週六傍晚的特利騰拉丁彌撒[1]已經被提升為正式的主日提前彌撒;該團體運作已經有五年,當中主要是由年長者及青年人,目前負責主禮的是李毓明神父,他老人家是方濟第三會成員。

[Ⅱ]

一地的教會發展成熟與否,還要看看當地隱修院的情況,以及神修性服務的可能性。為港九這麼忙碌的環境來說,隱修院實在是一種獻身生活的標記;目前在大嶼山有本篤會改革派的熙篤會神樂院,在南丫島有方濟會系統的聖佳蘭隱修院。這兩座一男一女的隱院,老早都出過了本地聖召,只不過在聲色犬馬的當今,更需要青年人的加入。在神修服務上,因著方濟會香港區會年避靜(不對外開放)之故,我在上水的聖保祿樂靜院體驗到了神修服務在空間及設備上的一種可能性,該院修女服務的周到實在是值得學習的[2]

[Ⅲ]

基督信仰不應只停留在念幾串經,唱幾首聖詠,參加幾個善會,做個好人好事代表而已。我們的信仰之內在精神是什麼?根源何在?本原又是什麼?耶穌基督其人其事作為一個末世學的事件,有哪些蒙昧不清的描繪仍如同神話一般,在我們的宗教生活中起著跟時代脫節的作用?又有哪些神話能在廓清之後,真正激發出純全的信德,而引導我們達到圓滿年齡的程度呢?這些話是在說教會不可缺乏神哲學研究及培育,不可缺乏真正靜觀的精神。外在形式的教會,經過了傅油,要往思辨的(speculative)教會發展;教會在祭台,也在圖書館、講台及研討室。教授們在圖書館一角寫論文,可以把研究的風氣,從自己的房內帶動到公共領域;那一天我們去參訪聖神修院,在圖書館遇見了正在做研究的黃鳳儀修女。在目前,除了教區修生及修會會士外,聖神修院也順應時代潮流,開放給真正有心攻讀的教友來學習。
在香港教區,慕道者講授者也要先具備有足夠的訓練及考核,這能避免濫竽充數的情況發生。慕道者講授有專門的培訓,主日學亦同;台灣的教會常採用香港的慕道者及主日學教材,這是說在教友的基礎培育,及教理的函授方面,香港有值得借鏡之處。

[Ⅳ]

在港九的第一個週六夜,在人民大會堂前聲援緬甸僧侶的活動,讓我看到了教會的正義和平行動,這屬於社會參與的一環。在場的有新教及天主教的牧者出席,亦有佛教僧侶列席,群眾不算多,不及百人,但不少人有主動發言;有些發言是在講述自己的意識型態,這固然不可取,但其勇氣卻能鼓舞人。聲援緬甸的活動給我一個帶有臆測性的印象,那就是這種行動在香港應當不是特例的、罕有的,是一種普遍能接受的行動。

[Ⅴ]

如何提高教友多方面的主動參與,是教會有關人士常在想的問題。九龍慈雲山的聖文德堂彌撒中的奉獻禮,我以為值得一提;該奉獻禮一反常態,改由每位教友起身,像領聖體時一樣的依序列隊,到祭台前投下獻儀金。我相信身體的動作能影響人的意識,在起身去奉獻的過程中,教友可以默想自己能夠,及願意奉獻給天主的是什麼,並且被暗示要「起而行」。
在香港有非修道人經營的公教書店,那是由教友開辦的。這方面應當是有市場結構的因素,不過教友自發性的因素也不容忽略。
我沒有詳細調查香港教友有多麼主動。不過,香港教友的主動,我以為跟英系教育有關。台灣受日本及舊中國影響,在基礎教育時強調要乖乖地聽從師教,但英式作風是強調師生互動,鼓勵學生發表意見。我們所受的教育,難道不會影響到信仰生活嗎?
[1] (即背對教友行祭的,四十年前的梵二大公會議禮儀改革前的彌撒)
[2] 我以為樂靜院的服務水準可以跟彰化靜山做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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